严正又想了想,思索不出,便随口一道:“总不能在想你的夫人吧?”
话音刚落,谢聿突然抬眼,冷冰冰地扫了严正一眼。
严正登时瞪大眼,惊骇愤然道:“你还真在想世子妃?在这儿?!”
眼前是血淋淋的牢房,刚用过刑的房间一片污秽狼藉。
严正:“如此环境,你是如何还能想到家中貌美娇柔的小妻子的,也不怕污了世子妃的洁净。”
谢聿眼中冷意更甚,看得严正险些要打寒颤。
他赶紧止了话头,转而道:“你想世子妃作甚,你们吵架了?”
谢聿居然开了口,否认:“没有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总归谢聿明显一副情绪不佳的样子,应该不是好事。
严正追问:“你说来听听,别看我与我夫人大多时候情意浓浓琴瑟和鸣,但也会有闹得不愉快之时,不过最后我总能顺利解决,你不擅于此,我可替你答疑解惑。”
严正这是在说大话。
在他看来,他家夫人可比谢聿难搞多了。
若他与夫人闹出不愉快来,他也压根不能顺利解决问题,少说也得被折腾掉半条命。
但他这会好奇谢聿心中所想。
谢聿竟然也会为他与夫人的事心生烦恼。
此前还说不满这桩婚事,眼下这是,已经把人挂心上了?
谢聿动身迈步:“走了。”
“诶!去何处?你还未告诉我呢,你等等我!”
*
江绾醒来时,又不见谢聿踪影。
屋内静悄悄的,窗外光照明亮。
江绾侧头看去几眼,即使不知具体时辰,但也知自己今日醒得比平日晚了一些。
身子没有任何不适,甚至因睡得舒坦,而浑身软绵绵的。
她收回视线,垂眸之际看见早已被踢到一边的汤婆子,便也想起了昨日半夜发生的事。
江绾缓缓将手放上自己的小腹。
她的手掌不及谢聿宽大,不能一掌将整个小腹覆盖。
月事期间一向微凉的小腹,这会还带着温热的余温,就像她以往抱着汤婆子醒来时一样。
但江绾知晓,昨天温暖她小腹的不是汤婆子,而是谢聿的大掌。
这会她已经有些记不清男子手掌放在自己腹上的感触了,但不得不承认,谢聿的手掌还挺好用的。
正这么想着,江绾听见屋外传来细微的说话声。
嘀嘀咕咕的,像是银心和凝霜的声音。
江绾这便出声:“我醒了,进来吧。”
话音刚落,两名丫鬟就急匆匆地推门进了屋。
两人自是担心昨夜没把主子伺候好,叫主子遭了罪。
但进屋一看,江绾面色红润,气色也不错,不像是出了问题的样子。
江绾只浅思了一下,便明白过来两人在担忧什么。